郑州市那里有树葬,有花葬？

最近和做殡葬行业的朋友喝茶，她聊起今年的变化——来咨询树葬、花葬的人比去年多了三成，大多是80后、90后，开口第一句不是问"有没有豪华墓"，而是"能不能让亲人变成一棵树，或者一朵花"。其实在郑州，这样的"自然归宿"早已有了具体的模样，藏在邙山的林子里，伏牛山的余脉间，等着有心人去寻。

北邙陵园的银杏林是郑州最早的树葬区之一。去年春天陪朋友去选位，沿着松针铺成的小径往里走，转过一座石亭，眼前突然展开一片嫩绿色的海——两千多棵银杏正抽新芽，风一吹，细碎的新绿像撒了满树的星子。负责接待的大姐说，这里的树葬位不立墓碑，只在树根处嵌一块刻着名字的青石板，"去年有位老先生选了最边上的一棵，说自己一辈子爱写毛笔字，银杏叶像小扇子，刚好能当'自然的信笺'。现在他儿子每个月来浇一次水，蹲在树底下写两张字，风把纸页吹起来，就像老先生在翻书。"除了银杏，这里还有国槐、法桐可选，都是郑州街头常见的乡土树，种下去不用特意养护，跟着四季慢慢长。

往西南走，御泉森林陵园的树葬区藏在一片雪松海里。陵园建在伏牛山余脉的坡地上，雪松的枝叶像撑开的绿伞，把阳光滤成碎金。这里的树葬有个特别的规矩：选树之前要先"认亲"——工作人员会带着家属摸树的纹理，听树的风声，"有的家属一摸到老雪松的树皮，突然就哭了，说像极了父亲粗糙的手掌"。去年有个姑娘给妈妈选了棵侧柏，因为妈妈生前在小区里种了一排侧柏，夏天总坐在树底下织毛衣。现在姑娘每次来，都把织了一半的围巾挂在树枝上，"风一吹，围巾飘起来，就像妈妈还在帮我理毛线"。

花葬的去处，河南福寿园的"花雨区"最有灵气。这片区域在陵园的东南角，种着二月兰、虞美人、薰衣草，还有大片的月季和蔷薇，四季都有花开放。负责打理花区的阿姨说，花葬不是把骨灰埋在花底下，而是和花籽混在一起，"春天撒下去，夏天就能开出花来"。去年有位阿姨给爱人选了虞美人，因为他们年轻的时候在开封看菊展，爱人摘了一朵虞美人别在她头发上，说"比菊花还好看"。现在阿姨每年五月来，都要蹲在花前拍一张照片，发给远在深圳的女儿："你看，你爸爸变成了最艳的那朵，在风里笑呢。"花区里还有个小小的"记忆信箱"，家属可以写卡片塞进去，有的写"妈妈，今年的虞美人开了，我给你带了桂花糕"，有的写"爸爸，我考上研究生了，你闻闻这薰衣草的香，是你当年在新疆带回来的味道"。

其实说到底，树葬和花葬从来不是"简化"殡葬，而是给生命找了个"能呼吸的家"。就像朋友说的，她外婆的树葬位在北邙的银杏林里，今年秋天她带着女儿去，小姑娘踮着脚捡银杏叶，突然说："外婆的树在掉金叶子，是不是在给我们寄信呀？"风刚好吹过来，银杏叶落在手心里，带着阳光的温度——原来最动人的告别，从来不是一块冰冷的石头，而是一棵树的生长，一朵花的绽放，是亲人的温度，顺着枝叶，顺着花瓣，慢慢渗进岁月里。

如果你也在找这样的归处，不妨去这些地方走走。不用急着做决定，先摸一摸树的纹理，闻一闻花的香气，听一听风穿过枝叶的声音——那些藏在自然里的生命，会用自己的方式，和你说一句："我在这儿呢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