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州市民选择最多的公墓

清明前的周末，我跟着做殡葬服务的朋友小周往邙山走，刚过黄河大桥就看见路边的指示牌接二连三，豫A车排着队往山上开。小周笑着说：“这几周天天这样，郑州市民选公墓越来越爱往邙山脚下扎，不是跟风，是这儿的‘实在’刚好戳中了大家的心思。

进了福泽园公墓，刚停好车就听见旁边阿姨跟工作人员唠：“我家在二七广场，坐公交转地铁不到一小时，比南边那家国道好走多了。”小周凑过来说：“现在市民选公墓第一问准是‘路好不好走’。子女上班忙，祭扫要是得开俩小时车，时间长了肯定累。这儿离金水区、二七区都近，成了老郑州人的首选。”旁边张叔接过话：“我儿子在CBD上班，上周测了时间，从公司到这儿刚好四十分钟，他说以后每周六上午过来，不用耽误下午的事。”选公墓的“功利”，藏着最实在的孝心——不想让念想变成负担。

往里走差点以为进了公园，两边樱花树刚打花苞，风里飘着淡香，石桌石凳上有位大爷正摆棋盘。小周说：“设计师是做园林的，种了银杏、玉兰、腊梅，四季有景。去年秋天银杏林黄的时候，好多家属带孩子来，说奶奶生前爱捡银杏果，现在满树都是她肯定高兴。”蹲在墓碑前摆康乃馨的阿姨告诉我，爱人是退休教师，生前最爱逛人民公园月季园：“这儿有片月季圃，我每年五一都摘一朵插在他碑前。你看草长得多好，不像有些公墓土露着，看着凉飕飕的。”所谓“风水”，不过是让先人住着舒服——有花有树，像他们生前喜欢的那样。

服务中心里几个家属正聊墓碑设计，戴眼镜的先生说：“我妈生前爱画牡丹，能不能把她的画刻在墓碑上？”工作人员拿出平板：“这是之前的案例，激光雕刻颜色保二十年，设计师能帮你调整布局，把名字刻在牡丹中间。”小周说：“现在服务早不是卖地那么简单，去年疫情做代祭，拍视频读家书发给家属，深圳姑娘看了哭着说像自己在了一样。”旁边李阿姨插话说：“我去年办手续，工作人员扶着轮椅端温水，说阿姨慢慢来不用急，这种时候暖心话比什么都强。”殡葬服务的温度，藏在帮你把“想做却没说出口的事”做成的细节里。

快出门碰到一对年轻夫妻跟着长辈看公墓，小伙子问爸怎么确定这儿好，老人摸松树说：“你爷爷当年选的这儿，说清净。去年陪张叔来，工作人员帮他修墓碑裂缝没收钱，你姑姑同事妈妈在这儿，说清明有免费鲜花。”小伙子点头：“那定这儿吧，省得你们跑冤枉路。”小周感慨：“殡葬行最管用的是口碑，做一件暖心事先传十个朋友，敷衍一次丢一百个客户。好多客户是家族式的——爷爷在这儿，爸爸在这儿，将来孩子也来。”所谓“选择最多”，不过是最让人放心——信得过，才愿意把最珍贵的念想交给你。

离开时夕阳染黄邙山尖，路边玉兰开得正好。小周说：“我们从不说最多人选，因为每个选择都是‘刚好适合’。”郑州市民选的不是最多的公墓，是最安心的归处——给先人找家，说到底是给自己找个“能常来看看”的地方。风里飘来槐花香，像小时候奶奶煮的槐花饭，那些往邙山开的车，载的不是迷信，是想让先人的日子像生前一样，暖，稳，有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