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步南召的山间地头,总能听见老人念叨“山环水抱出吉地”。这座藏在伏牛山余脉里的小城,天生带着几分“灵气”——西北方向是伏牛山主脉,像一道天然屏障挡住寒风,东南方向白河蜿蜒而过,带着汉水的温润气息,把县域切成一片片沃土。老辈人说,南召的地形是“玄武垂头,朱雀翔舞”,玄武是西北的伏牛山,稳稳“坐”在那里;朱雀是东南的白河平原,开阔又有生机,这样的格局本身就藏着福泽。
云阳镇往北约十里的九龙岗,是老辈人眼里的“藏风聚气之地”。这里的山岗从伏牛山主脉延伸而来,九条小丘像龙爪般铺展,恰好围成月牙形坳口,坳底有眼常年不枯的山泉,水流顺着地势往东南汇入白河——风水里“山管丁,水管财”,这样的格局既保人丁兴旺,又护佑后代财运平顺。村里王老太爷二十年前选了这里,当时他拿着罗盘在坳口转三圈,说“这地方的风是旋着进来的,能留灵气”。如今王家子孙有三个做教师、两个开超市,小孙子去年还考上南阳理工学院,老人们提起九龙岗都竖大拇指:“那岗子接住了伏牛山的灵气。”
皇后乡的卧虎山更有说法。这座山形似卧虎,头朝东对日出,尾向西顺白河弯道,远看像趴在地上的老虎,带着股稳当劲儿。山脚下的谷地背靠虎背,前面是开阔稻田,风从东边吹来,经稻田过滤后温柔湿润。老风水先生说,这里的“卧虎”是“守财虎”——虎尾对西方老商道,能拦财气;虎头朝东方日出,能迎福气。村里李叔去年给父亲选了这里,选地时跟着先生在山脚下走半天,最后选虎背右侧,先生说“避开虎嘴,接住虎佑”。今年李叔儿子考上南召重点高中,他逢人就说:“我爹在卧虎山底下,肯定看着呢,给娃加了劲儿。”
其实南召好风水地不少,但选坟地不是找“最好的”,而是找“最合的”。老辈人常说“千人千命,千地千合”,比如属龙的老人适合选靠山较陡的地方,因“龙喜直”;属蛇的适合选有竹林的谷地,因“蛇喜静”。还有点很重要——选“活地”,就是有水流、有草木的地方。去年有外乡人看中县城西边石头山,说“像官帽”,老风水先生直摇头:“那山光秃秃的,连草都不长,没生气,选了反而不好。”最后外乡人听劝选了留山镇有竹林的谷地,那里有条小溪流过,竹林郁郁葱葱,先生说“这地方的气是活的,能养人”。
南召的风水好,其实是山山水水养人。老辈人讲的“风水”,说到底是对自然的敬畏——敬畏伏牛山的稳重,敬畏白河的灵动,敬畏每一寸有草木、有水流的土地。选坟地不是迷信,是给逝去亲人找“安息之所”,让他们躺在熟悉的山岗上,听白河流水声,看后代日子稳当;也是给活着的人留“念想的根”,清明上坟时看山岗青松、听山泉叮咚,就想起老辈人说的“接住自然的福气”——这福气不是别的,就是平平安安、顺顺利利,像南召的山一样稳,像白河的水一样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