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裹着桂香钻进衣领时,林阿姨蹲在那棵胳膊粗的银杏树下,用湿巾轻轻擦着树干上的小铜牌——上面刻着“老周,爱钓鱼的老小孩,下辈子还一起钓钱塘江的鱼”。这是她和老伴周叔去年秋天的“约定”,也是云鹤生态艺术陵园里最常见的画面。如今越来越多的人不再执着于传统墓葬的“一抔黄土”,反而更想让亲人的最后一程,变成一场与自然的“重逢”——就像周叔那样,变成一棵会呼吸的树,每年春天发芽,秋天落叶,风一吹,叶子沙沙响,像他生前总挂在嘴边的那句“小琳,今天钓了条大的”。
云鹤生态艺术陵园坐落在杭州西郊的丘陵间,背靠着天目山余脉,门前流过一条清浅的溪流。和很多陵园“冷冰冰”的感觉不同,这里更像一座藏着故事的森林公园:银杏林连成金色的海,桂树成阵香飘半里,侧柏的枝叶在风里沙沙作响,像谁在轻声说“我在”。这里的树葬不是“把骨灰埋在树下”那么简单——要先选一棵“合眼缘”的树,比如爷爷爱喝茶,就选棵茶树;奶奶爱唱歌,就选棵玉兰(因为玉兰花开像小喇叭);小朋友喜欢画画,就选棵枫树(秋天的叶子像打翻的调色盘)。选好树,用玉米淀粉做的可降解骨灰盒装着逝者的骨灰,埋在树穴里(深度刚好能让根系吸收养分),再在树干旁钉一块小铜牌——不是刻“××之墓”,而是刻“爱吃糖的小囡”“爱养鸟的老陈”“教了三十年书的李老师”。毕竟,比起“身份”,我们更想记住的,是那个人活着时的“模样”。
常有人问:“云鹤的树葬多少钱?”其实价格从来不是“一刀切”的,得看你选什么树、要什么服务。比如最受欢迎的“大众款”侧柏,树形挺拔,适应性强,价格大概在1.2万到2万之间;要是选桂树或者玉兰这种“香花树”,因为每年能开两次花,家属来祭拜时能闻到熟悉的香气,价格会稍高一些,在1.8万到2.8万;如果是“精品款”的银杏、茶树或者藤本月季,价格大概在2.5万到3.8万——不是因为“贵”,是因为这些树的养护更费心思:银杏要防虫害,茶树要定期修剪,藤本月季要搭架子、牵引枝桠。除了树的品种,价格里还包含了不少“看不见的用心”:比如那个小铜牌,是用抗氧化的紫铜做的,不会生锈;比如可降解骨灰盒,埋下去半年就能变成养分,不会污染土壤;比如前三年的免费养护——我们有专门的园艺师,每周来给树浇水、施肥、剪枝,就算家属没时间来,也能保证树长得壮壮的。三年之后,每年只需要交800到1200块的管理费,主要是买肥料和农药的钱,毕竟树要“活”,得有人照顾。
上周遇到一对小夫妻,要给去世的女儿选树葬。他们的女儿才五岁,生前最爱看《小猪佩奇》,总说“想变成一棵会结佩奇的树”。我们帮他们选了一棵樱桃树——不是那种大樱桃,是结小紫果的毛樱桃,果实小小的,像佩奇的红脸蛋。小夫妻蹲在树穴边埋骨灰盒时,妻子摸着树干说:“宝宝,这棵树会结好多小果子,等秋天熟了,我们摘给你吃。”旁边的园艺师笑着说:“等这棵树长大,能结满树的果子,到时候你们带个小篮子来,我们帮你摘。”丈夫突然从包里掏出一张画——是女儿生前画的“佩奇在树上”,用胶带粘在树干上:“宝宝,这是你画的,我们贴在这里,让树帮你保管。”那天风很大,画纸被吹得哗哗响,却没有掉——因为我们早就在树干上贴了一层防水膜。看着小夫妻牵着手离开的背影,我突然觉得,树葬不是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