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州黄帝陵公墓和郑州御泉陵园那个好？

郑州的春天总来得有点急，上周还裹着羽绒服，这周风里就飘起了法桐的毛絮。早上送完孩子上学，妈妈的电话就打过来：“你爸说想趁着天气好，去看看墓地。”挂了电话我站在阳台发愣——活了三十多年，第一次正经面对这件事。打开手机搜“郑州公墓”，最显眼的就是黄帝陵公墓和御泉陵园。同事说她去年帮奶奶选了御泉，邻居阿姨说黄帝陵有老祖宗的灵气，我干脆抽了个下午，跟着中介一起去转了转。

黄帝陵公墓在邙山余脉的缓坡上，车刚停稳，大门口的汉白玉碑就撞进眼里，“黄帝故里故园”几个隶书刻得端端正正。跟着工作人员往上走，青石板台阶边缘磨得发亮，应该是年复一年踩出来的。路两旁的侧柏粗得要两人合抱，风一吹，松针簌簌落在手心里，凉丝丝的带着清苦味。走到半山腰的小亭子，看见位穿藏青外套的老人正摸着亭柱上的刻字，听见动静抬头笑：“我爷爷当年就选了这儿，说邙山是老祖宗的根，踩着踏实。”工作人员说园区没刻意推平地形，每块碑都顺着山势走，有的藏在树荫里，有的对着远处的农田，“好多人就爱这份‘自然的讲究’”。我蹲下来看一块浅灰色花岗岩碑，刻着“先考张公讳德顺”，旁边摆着束干野菊，花瓣卷着却还留着点黄——应该是家属上周来放的。风里飘来檀香混着松脂的味道，连呼吸都慢下来，忽然懂了老人说的“灵气”是什么。

御泉陵园离市区更近，车开过去时路过一片葡萄园，藤架上刚结小绿葡萄。大门口没立高大的碑，倒是种了一排垂丝海棠，粉色花串垂下来像小铃铛。进了门才发现像个小公园：草坪浅绿得发亮，连地砖缝里都没杂草；玉兰树刚开，白花瓣落得草坪上星星点点。工作人员递来矿泉水，说：“我们不让烧纸，家属想缅怀就放鲜花，或者挂祈福卡。”转过拐角，看见一对年轻夫妻蹲在墓前，女生把向日葵插在铜花器里，男生铺了块格子布摆枣糕。女生抬头笑：“我奶奶生前爱养花，这儿草坪能坐，上个月我们还在这儿陪她吃了块蛋糕。”工作人员指着远处的小湖：“那是天然泉水湖，夏天有荷花，冬天结薄冰，好多家属来喂鱼。”服务中心是玻璃房，里面摆着沙发和茶桌，工作人员说：“有客户在外地，我们帮着把老人照片做成电子相框，放墓前。”连细节都暖得像春天的风，忽然明白同事说的“舒服”是什么。

晚上回家跟爸妈讲见闻，爸爸摸着下巴说：“黄帝陵有老祖宗的根，踏实。”妈妈翻着御泉的照片：“这草坪多干净，以后想你爸了能坐这儿晒太阳。”我忽然笑了——选墓地哪有标准答案？就像爸爸爱喝散装白酒，妈妈爱喝果酒，有人要“老祖宗的根”，有人要“能常来坐的舒服”。

昨天路过菜市场买了把艾草挂门，风里飘着苦香，想起黄帝陵的青石板、御泉的向日葵。其实选墓地从来不是选石头，是选个让活人安心的地方。你看春天的风里，邙山的侧柏在长，御泉的玉兰在开，那些离开的人，也会在风里陪着我们，继续走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