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州荥阳青龙岗陵园搬迁新址在哪？

清晨的风裹着贾鲁河的水汽吹过柏树林时，张阿姨正蹲在青龙岗新园的银杏树下整理花束。她手里攥着皱巴巴的老园地址条，抬头看见穿红马甲的志愿者，又轻声问了一遍：“姑娘，这真的是青龙岗？”志愿者笑着指了指树身上的铜牌——那上面刻着“老园第三排银杏 编号017”，和张阿姨去年在老园系的红绳纹路一模一样。

张阿姨的手指抚过铜牌上的刻痕，忽然想起老园门口的早餐摊。从前她来上坟，总先买两个糖糕，糖稀流到指缝里黏糊糊的，老板会笑着递纸巾：“张姐，您家老周就爱这口。”现在新园的休息区里，居然也摆着同样的糖糕摊——还是那个老板，还是糖稀流得满手的甜，连装糖糕的纸袋子都和老园的一样，印着歪歪扭扭的“青龙岗便民”。

其实关于青龙岗的新址，最近成了不少郑州人的“心头结”。老园在连霍高速旁站了二十三年，眼看着城市的高架越架越高，高速扩宽的规划划到了老园的围墙根。政府选址时开了五场座谈会，有老人拍着桌子说“不能离老园太远，不然对不起先人”，有年轻人说“得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，别像老园那样吵”，还有陵园的老员工红着眼眶说“要把老园的树、老园的石凳、老园的烟火气都带过去”。最后定的柏茂山，像上天递来的一块“情感拼图”——从老园出发沿连霍高速向西12公里，下站转乡道穿过一片玉米地，就能看见那片葱郁的柏树林，连风的温度都和老园秋天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
新园的门没做气派的门楼，而是用老园拆下来的青石板铺了条小径。青石板上还留着老园游客的鞋底印，有小朋友画的歪歪扭扭的太阳，有老人刻的“平安”二字，像给新园盖了层“记忆印章”。进了门，步道旁的侧柏全是从老园移过来的，每棵树都挂着原来的编号，连树洞里的蚂蚁窝都没动——工作人员说“要让老园的虫子也能找到家”。更巧的是，新园后面的贾鲁河支流，水流声和老园旁边的排水沟居然差不多，有位常来的大爷说：“我家老伴儿生前爱听流水声，现在站在新园的碑前，还能听见和老园一样的‘哗哗’声。”

上周我碰见陵园的王师傅，他正蹲在新园的草坪上种太阳花。王师傅在老园做了十八年园丁，手背上全是树枝划的疤。他说新园的每一寸土都“带着老园的魂”：老园的银杏移来了二十棵，全种在原来的位置；老园的石凳搬来了十五张，连凳腿上的裂纹都没补；甚至老园门口的那棵歪脖子柳树，没法全移过来，就把枝条嫁接到新园的柳树上——现在新园的柳树也歪着脖子，风一吹，枝条扫过地面的声音，和老园的一模一样。

中午的阳光穿过柏树叶漏下来时，张阿姨已经把花束摆好了。她坐在新园的石凳上，摸出包里的糖糕——还是老园早餐摊的味道，糖稀流到指缝里黏糊糊的。风里飘来新园桂树的香，和老园去年秋天的桂香重叠在一起。她对着墓碑轻声说：“老周，咱们新家有银杏，有流水，还有糖糕。我找着地方了，你别着急。”

其实问“青龙岗新址在哪”的人，从来不是在找一串冰冷的坐标。他们找的是老园门口那碗热乎的胡辣汤，是银杏树下那片金毯子似的落叶，是隔着墓碑还能说上话的安心。新园的柏树下，风还像老园那样吹，阳光还像老园那样落，连蚂蚁爬过石板的路线都和老园一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