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州御泉陵园和邙山陵园哪个好？

周末陪闺蜜去看墓，她攥着手机里的地址反复念叨：“我妈生前爱养米兰，总说要找个有流水的地方。”我们顺着郑密路往西南开，过了侯寨的田埂，终于看见御泉陵园的青石壁门——凌霄花攀着碑顶，花瓣落得青石板上都是，一进大门就闻到桂花香，风里裹着点湿润的水汽。

沿着石板路走，路边的小溪里游着几尾红锦鲤，溪边长着丛丛月季，有的开着粉花，有的结着青蕾。闺蜜蹲在一块墓前，指尖抚过碑身的锦鲤浮雕：“你看这鳞片，跟我妈养的那条一模一样。”墓前的小花坛里种着米兰，叶子上还沾着晨露，连旁边的石凳都刻着缠枝纹，像家里阳台的藤椅。服务中心的阿姨端来温热的菊花茶，笑着说：“要是喜欢，以后可以自己来种花草，我们给留着土坑。”风掠过小溪，带着桂香钻进衣领，连空气都软乎乎的。

第二天去邙山，盘山路绕得人有点晕，等看见“邙山陵园”的老石狮子，才觉得踏实——狮子耳朵上裂着深纹，像爷爷穿了几十年的粗布衫。顺着柏油路往上走，两边的柏树都有碗口粗，树皮皱得像老人的手掌，风一吹，松针落得肩头都是。管理员张叔是个老郑州，操着地道的豫普跟我们聊：“这山底下埋过清朝的举人，那边那棵老槐树，是民国年间的老坟树，现在还活着。”他指着一棵枝桠舒展的槐树，树底下的墓碑刻着柳体字，笔锋刚劲：“这是个老教师的父亲，家属自己写的碑文，我们找老石匠刻的，连碑边的云纹都跟老碑一样。”站在墓区往下看，能看见黄河滩的轮廓，风里飘着松针的苦香，像奶奶晒的干松枝的味道。

御泉的服务像家里的小女儿，贴心得让人暖。闺蜜带了老人来，服务员立刻搬来折叠椅，还递上温毛巾；电子屏上能查墓位路线，输入名字就跳出箭头，连轮椅都有免费借用的。邙山的服务像隔壁的老大哥，实在得让人安心。张叔拿出本厚厚的册子，里面夹着清明追思会的照片：家属们围坐在一起放河灯，有人唱《穆桂英挂帅》，有人念写给亲人的信，“去年有个阿姨哭着说，她妈生前爱听戏，在这里听见曲儿就像妈还在身边。”他摸了摸册子上的折痕，眼里带着软和的光：“邙山的碑都能留自己的字，要是想刻家训，我帮你找老石匠琢磨。”

其实选墓哪有什么标准答案？御泉是活的——小溪在流，桂香在飘，连风都带着春天的味道，适合那些喜欢“灵动”的人；邙山是沉的——柏树在立，黄河在流，连石头都带着岁月的温度，适合那些念“旧”的人。闺蜜站在邙山的栏杆边，望着远处的黄河说：“我妈要是在这儿肯定会说，这山能靠得住。”我想起昨天在御泉看见的锦鲤，它们在小溪里游得那么欢，像在跟人打招呼——原来最舒服的归处，从来不是“更好”，而是“更像他/她”。

离开的时候，夕阳把邙山染成金红色，如果说御泉是把亲人放在了春天里，那邙山就是把亲人放在了岁月里——无论是流水的温柔，还是大山的厚重，都是给想念最好的落脚处。就像张叔说的：“选墓选的不是石头，是心里的踏实。”风掠过柏枝，带着松针的香，我忽然明白，那些没说出口的想念，从来都不会消失，它们会变成御泉的溪水，变成邙山的柏树，在某个有风的下午，轻轻拍着你的肩膀说：“我在这儿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