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乡龙居山陵园有水吗？

第一次听说有人问“新乡龙居山陵园有水吗”，我忽然想起去年清明陪朋友去祭扫时的场景——刚跨进园区大门，就听见一阵细碎的“叮咚”声，像谁藏在树后面轻轻敲着瓷碗。顺着声音找过去，发现是从石阶缝里渗出来的细流，裹着青草的香气，把青灰色的水泥路面润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，像给石阶戴了串透明的项链。

龙居山的水从不是刻意“摆出来”的景观，反而像园区里的“隐形精灵”，要你慢下来才能发现。正门进去往右侧绕过大排翠柏，视线忽然亮起来：一片约摸半个足球场大的水面铺在眼前，岸边的垂柳把枝条垂进水里，风一吹，就像谁用绿丝线轻轻搅动着水面。更妙的是岸边的白鹅——三只，缩着圆滚滚的身子在草里啄食，看见有人过来，扑棱着翅膀滑进水里，把水面撞出一圈圈碎银，惊得躲在荷叶下的小金鱼慌慌张张游到另一边。朋友说这湖大家都叫它“静湖”，因为不管外面多热闹，这里的水面总像蒙着一层薄纱，连风都不敢吹得太用力。

那天我们在湖边的石凳上坐了半小时。旁边有位阿姨，刚扫完墓，抱着一束菊花坐在我们旁边，摸出手机拍水里的白鹅，嘴里念叨：“我家老头生前就爱养鹅，以前在老家院子里养了两只，每天蹲在门口看鹅吃草。现在好了，这里有鹅，他肯定能看见。”风把她的白发吹起来，飘到脸上，她用手捋了捋，又盯着水面笑：“你看那只鹅，跟以前家里的那只多像，缩着脖子的样子一模一样。”我忽然懂了，龙居山的水哪里是“水”啊，明明是装着回忆的容器——你对着水面发呆，看见的不是水，是逝去的人坐在院子里养鹅的模样，是小时候他带你去湖边钓鱼的下午，是那些没说出口的“我想你”。

其实龙居山的水还有更“接地气”的用处。往园区深处走，很多墓区旁边都有窄窄的水渠，是从山上引下来的山泉水。水流得很慢，顺着石槽流进墓前的小花坛，滋润着家属种的月季、冬青，甚至还有人在坛里种了小葱——“我妈生前爱用小葱蘸酱吃，现在我每次来都给她种几棵，有水浇着，长得可快了。”一位穿蓝布衫的大爷蹲在渠边，用手接着水浇在小葱上，水珠顺着指缝滴进土里，发出“滋滋”的声音，像在跟土里的人说话。

有人可能会问，陵园里的水会不会发臭？我特意留意过——工作人员每天早上都会划着小竹筏清理湖面的落叶，岸边的垃圾桶摆得很密，没有垃圾飘在水里。那片“静湖”的水是循环的，从山上引下来，流进湖里，再顺着暗道流到各个水渠，最后又回到山上的蓄水池。夏天的时候，湖边的柳树遮着阴，风里带着水汽，比市区里凉快好几度；冬天水面结了薄冰，白鹅缩在岸边的草棚里，柳枝光秃秃的，倒像给水面盖了层浅灰色的被子，安静得能听见冰面下的水流声。

上周末我又去了一次龙居山，刚好碰见一群小学生跟着老师来献花。孩子们围在湖边看白鹅，有的踮着脚喊“鹅鹅鹅”，有的蹲在岸边用手摸水，溅起的水花打在脸上，笑得眼睛都弯了。老师站在旁边笑着说：“你们看，水是活的，就像那些爷爷奶奶的故事，一直在我们身边流着。”我站在旁边看着，忽然觉得心里暖融融的——原来龙居山的水从不是“陵园里的水”，它是孩子们的笑声，是老人的回忆，是所有人藏在心里的“想念”，顺着水流，一直流下去，从未消失。

其实我们问“新乡龙居山陵园有水吗”，问的哪里是水啊？是想知道，那个装着我们思念的地方，有没有一点温度，有没有一点生机，有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