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裹着洛浦公园飘来的槐花香,老城区十字街卖胡辣汤的王婶把保温桶塞进张阿姨手里:“趁热喝,83路要来了。”张阿姨攥着刚从花店挑的白菊,眼睛盯着公交站牌——她要去邙山看去世三年的老伴,前几次坐出租车绕了路,这次听邻居说有公交能到,特意早起来等车。
洛阳人对邙山总有种特殊的情感,“生在苏杭,葬在北邙”的老话传了千年,如今这片山脚下散落着好几处陵园,交通方便程度却各有不同。最省心的要数邙山公墓,83路公交直接设了“邙山公墓站”,从西关站坐过去12站,沿途经过上清宫森林公园,窗外的树影晃着,没等胡辣汤凉透,司机就会喊“邙山公墓到了”。下车抬头,陵园的朱红大门正对着站台,连台阶都不用上,卖香烛的大姐笑着递来一支桂花味的香:“阿姨,这个不呛人,您老伴肯定喜欢。”
比邙山公墓稍远一点的是宝山陵园,坐98路能直达“宝山陵园站”,但末班车是18点,得赶在太阳落山前往回走。上周我陪邻居李叔去,他腿有风湿,下车时陵园工作人员赶紧推来轮椅:“叔,我帮您推上去,上面有遮阳棚。”李叔摸着轮椅的扶手笑:“还是你们贴心,上次我自己走,累得直喘。”

洛阳烈士陵园是很多老洛阳人的牵挂,坐1路或5路到“北关站”,下车往邙山大道走,沿途有卖糖画的老头、摆象棋摊的大爷,走15分钟就能看见陵园的青松。这段路不算远,夏天有点晒,但路边的国槐长得密,能遮不少太阳。上次我带孩子去献花,孩子指着路边的月季说“妈妈,这花像奶奶的围巾”,倒成了路上的小乐趣。
仙鹤纪念园得坐30路到“机场路口站”,下车步行800米。这段路有点偏,好在沿途有个便民服务点,能借轮椅、打热水。上周有个阿姨带着小孙子去,服务点的姑娘帮着抱孩子,还递了瓶矿泉水:“阿姨,慢点儿,前面有个小上坡,我扶您。”其实800米不算长,踩着树荫走,倒也能聊聊天。
再说几个实用提醒:83路首班6点、末班19点,适合早起的老人;带老人优先选邙山公墓或宝山陵园,有无障碍通道;北关站到烈士陵园打车只要8块钱,赶时间可以选;邙山公墓门口的便利店卖香烛比市区便宜,烈士陵园门口的公共厕所很干净。

其实对于牵挂的人来说,距离从来不是问题,但能少走几步、少问几次路,就是对这份心意最好的成全。张阿姨后来跟我说,她现在每周都坐83路去,下车就能看见老伴的墓碑,有时候在台阶上坐会儿,吹吹山风,看看远处的洛河——“像以前跟他在洛浦公园散步一样,挺好的。”
选陵园时不用太纠结,根据自己的情况来:老人选邙山公墓(直达),年轻人选仙鹤纪念园(沿途有风景),带小孩选宝山陵园(有停车场)。毕竟,能轻松抵达的路,都是通向牵挂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