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裹着凤凰山的青草香钻进衣领时,张阿姨正站在第三排银杏树下,指尖轻轻抚过挂在枝桠上的铜牌——那上面刻着她先生的名字,还有一行小字:"陪你看每一年的银杏黄"。这是她去年给先生选的树葬,如今银杏的枝叶已经舒展到她肩膀高,风一吹,叶影落在铜牌上,像先生从前替她拢头发的手。
"很多人问我凤凰山公墓生态葬多少钱,其实你得先看看这些树、这些草。"张阿姨转身指着不远处的草坪,那里铺着整齐的四季青,每块草坪中央嵌着一块淡青色的卧碑,"像那边的草坪葬,6000块就能选个位置,碑上能刻夫妻俩的名字,每年清明公墓还会给草坪修修剪剪。"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几个工人正蹲在草坪边缘给三叶草培土,负责生态葬区的王师傅直起腰擦汗:"树葬是最受欢迎的,银杏、松柏、国槐都有,价格从8000到15000不等——主要看树种和位置,靠溪边的银杏贵点,背山的松柏实惠些。"他伸手敲了敲身边的铜牌,"这牌子是纯铜的,不会生锈,刻字免费,每年我们还会给树浇两次肥。"
往山坡更深处走,是一片开着粉色月季的花葬区,花枝间立着小巧的石牌,上面刻着"李淑兰之墓"。刚给母亲选了花葬的小吴蹲在花前,用手机拍着绽放的月季:"我妈一辈子爱花,以前在阳台种满了月季,现在她躺在花里,肯定高兴。"花葬的价格比树葬稍低,5000到10000块就能选到向阳的位置,公墓会定期更换花卉,保证四季有花。而最受欢迎的壁葬区在山脚下的连廊里,浅灰色的墙体上嵌着一个个小格子,每个格子里能放骨灰盒,外面装着磨砂玻璃,刻着名字和简单的图案,价格只要3000到8000块,不少老人觉得"省心,不用怕风吹雨打"。
可总有亲戚问张阿姨:"选生态葬是不是太寒酸?"她笑着摇头,摸了摸银杏的树干:"你看这树长得多好,去年才到我腰,现在都比我高了。以前先生总说想种棵树,现在他变成了树,我每天来给他擦擦铜牌,说说家里的事,比对着墓碑哭舒服多了。"负责生态葬区的李经理也说,最近两年选生态葬的人越来越多,尤其是年轻人:"上次有个95后,给去世的爷爷选了树葬,说'爷爷一辈子在地里干活,现在回到土里,变成树,比墓碑更像他'。"

凤凰山的午后,阳光穿过银杏叶洒在地上,形成碎金般的光斑。张阿姨坐在树底下的石凳上,把一杯温热的茶放在石桌上——那是先生从前爱喝的茉莉花茶。风里传来远处的鸟叫,银杏叶沙沙响,铜牌上的名字在光里闪着柔润的光。其实生态葬的价格从来不是数字那么简单,它是银杏树上的铜牌,是草坪里的卧碑,是花影里的石牌,是让亲人的生命,以树、以花、以草的形式,继续在自然里生长。
如果你某天来凤凰山公墓,不妨去生态葬区走一走。闻闻青草的香,摸摸树干的温度,看看铜牌上的名字——你会明白,最好的纪念从来不是一块冰冷的石头,而是让亲人的名字,和自然一起,在岁月里慢慢发芽、长大,变成风,变成叶,变成每一次吹过你发梢的温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