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鹤墓地树葬价格多少？

清明前的风里还裹着些凉意，我抱着奶奶生前织的毛线毯站在仙鹤墓地的松树林里——她走前总说，"等我走了，别埋在冷冰冰的盒子里，就把我种成一棵树吧，能听见鸟叫，能摸着风。"这句话像根细针，扎得我每次路过绿化带都要多望两眼树影。也正是因为这份执念，我慢慢摸清了仙鹤墓地树葬里的那些"门道"。

仙鹤墓地在西山南麓的坡地上，顺着石阶往上走，两旁的侧柏排着队往云端伸，清晨的露水压弯松针，滴在脚边的三叶草上。这里的树葬区没有整齐划一的墓碑，取而代之的是每棵树底下一块掌心大的青铜牌，刻着逝者的名字和一句短话——"爱养月季的林阿婆" "喜欢听戏的老周"。负责接待的王姐说，好多人来选树葬，都是冲这份"活着的感觉"："去年有个姑娘，为爸爸选了棵银杏，说爸爸生前总蹲在银杏树下下象棋，现在树在，棋盘好像还摆着。"

说到价格，其实不像想象中那么"高不可攀"。王姐翻着手册跟我算：最基础的是小乔木款，比如侧柏、桧柏，树龄三到五年，树干刚好能挂住定制铭牌，价格大概八千到一万二；要是选大点的成树，比如银杏、玉兰这种寿命长、有寓意的品种，树径粗些，位置也更靠近景观池或者步道，价格会到一万八到两万五；还有些家庭会选"定制套餐"——比如选逝者生前最爱的树（去年有位先生为母亲选了株月季树，因为母亲一辈子卖花），再加上每年两次的养护（剪枝、浇水、挂纪念卡），算下来大概三万出头。"其实价格差就像给亲人选礼物，"王姐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樱花树，"那棵是张阿姨的，她女儿说妈妈生前最盼着去日本看樱花，现在每年三月，满树的花比日本的还艳，这钱花得值。"

常有人问，树葬不就是"把骨灰埋在树下"吗？怎么还要分这么多价格？我倒觉得，那些差价里藏的都是心意。就像上周遇到的一对老夫妻，他们给去世的儿子选了棵靠近池塘的柳树——儿子生前是环保志愿者，总说"水是生命的根"；还有个小姑娘，给奶奶选了棵长在松树林深处的侧柏，因为奶奶最怕吵，"这里能听见风穿过松枝的声音，像她拍我后背的节奏"。仙鹤墓地的师傅说，他们从不让树葬变成"标准化产品"：想选向阳的位置？可以；想换棵开紫花的泡桐？只要树能活，没问题；甚至想在树底下埋一撮逝者生前种的月季土？他们会帮着挖个小坑，用纱布包好埋进去。

我蹲在奶奶的树坑边，摸了摸刚种下的银杏树苗——树干上还系着她织的红毛线。风卷着松针吹过来，我忽然懂了：树葬的价格从来不是数字游戏，它是把"想念"变成具体的形状——是一棵会发芽的树，是每年春天都会开的花，是风里飘来的、像奶奶身上那样的阳光味。临走时，王姐递来一张养护卡："明年这个时候，银杏该抽新芽了，你带着奶奶的毛线毯来，我们一起给树浇点水。"

风里传来远处的鸟叫，我望着那排越走越远的树影，忽然觉得，奶奶从来没离开过——她就在那棵树的年轮里，在每一片新长的叶子上，在我每次想起她时，风掠过耳际的温度里。